Faye-Sky

初五，我的習慣是，一定要聽王菲的「天空」。

這一張專輯是我對中文流行音樂著迷的濫觴，雖說在那個時候還是會跟著大家一起聽著優客李林、周慧敏或是四大天王的音樂，琅琅上口是沒有問題，但似乎就是少了一個「中了」的感覺。

1994年，那時還叫做王靖雯的她，唱著我願意，那種對愛情虔誠專一的聲音表情，當時的我似懂非懂，只覺得這個聲音聽了就忘不了，在腦海中繚繞，揮之不去。我當時最愛的專輯曲不是大熱的我願意、冷戰或是執迷不悔，而是在冷門B4位置的「只願為你守著約」。（現在CD世代，或是mp3世代的朋友們，還會理解在錄音帶時候，A面第一首第二首，還有B面第一首往往是最搶耳旋律的歷史嗎？）黃舒駿的曲，沒有前奏，直接進入聲音，有點怯懦但堅定唱著戀人之間（曾經）的誓言，是我心頭好。

後來天空一出，王菲就變成我生命中的信仰，直到現在。天空這張專輯的詞曲編曲都相當精彩，王菲的聲音表情更是游刃有餘，後來唸書唸到王小玉說書的段子，我腦海中都不斷浮現王菲唱歌的片段。天空的歌詞太好、太美，「我們天空何時才能成一片？我們天空何時能相連？等待在世界的另一邊，任寂寞嬉笑一年一年，天空疊著層層的思念。但願天空，不再掛滿濕的淚；但願天空，不再塗上灰的臉。」由景入情，既可以說是物理的天空，也可以是內心的映照，沒有副歌的曲式，三段層次分明的歌詞，最後再以兩句抱以希望的歌詞作結。編曲同樣精彩萬分，開始如晨曦，日光開始從雲端透出臉來，伴隨著空靈、溫柔、堅定的聲音，怎麼不中？

整張專輯優秀的歌曲太多，已成KTV國歌之一的「棋子」，不走灑狗血路線卻以一副明明置身其中卻仿若旁觀者的冷靜口氣，唱出一場起手無回的無奈。這張專輯我特別喜歡「眷戀」以及「矜持」；眷戀裡面唱著的「你的一切近或遠好與壞我都眷戀」把在愛中的那股傻、那種包容表現得相當透徹。於是在台北的巡唱，當她無預警地首次唱出這首歌時，我被融化。矜持請大家一定，一定要聽王菲的版本，曾經在心裡默默期望過什麼蜜運發生過的人都一定懂得這首歌裡面蘊含的豐沛情感。

這張專輯陪伴我走過很多人生的高山低谷，歌詞早已變成我實質的血肉，往往在生命的某個際遇或是轉角，我會想起曾經有位歌手，她歌曲裡面已經幫我走過一次這些劇情，想起來似乎也不太孤單。當我們錯把鏡花或是水花當花，然後在海市蜃樓中醒來；亦或是心花怒放卻開到荼靡時，我都會聽掙脫。彷彿在自顧自的灑脫之後，還真能有一片天空可以待我翱翔。

人生的低潮很多，如果你曾經盼望過誰與你千里共嬋娟，或許在途中一道欣賞過什麼秋水之美，也許更能懂得我們天空何時成一片的這種想望。

推薦給大家，天空。